九月里,学校都开学了,望月便去多伦多大学选修了一门世界艺术史课。是旁听的,也用不着入学考试。交了学费之后,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注上了册。
假期里,卷帘就已经让羊羊带着望月,在学校里各处转了转。自从美术学院毕业至今,望月也是多年不曾摸过书本了。如今乍一回到学校里来,心里就有些新奇。
多伦多大学的整个校园,全是古堡似的建筑。墙是石头的,凹凹凸凸的也没个规律,甚是古朴。墙上密密实实、阴阴凉凉地爬着些不知年月的青藤。风一过来,青藤便窸窸窣窣地翻出些深深浅浅的绿浪来。屋顶全是尖尖的,涂着些铅绿,衬着背后的一片湛蓝、几抹白云,煞是气派。近一看,竟没有两幢楼是重了一个样式的。偌大的一个学校,前后左右也无一扇门。进的,出的,开汽车的,骑单车的,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查身份,阻拦问话的。
又见校园里走来走去的那些学生,身上遮得少,露得多,攒的是一个夏天留下的阳光,皮肤全是黝黑闪亮的。衣着上,也极其随便。一件短衫、一条短裤、一双球鞋,还有连袜子都不穿的。走起路来,脚上刮着风,笑得也是响响的。望月从他们身边擦过,便觉着自己脸白了些,头发长了些,气也有些虚。就把胸脯在风里狠狠地挺了挺。挺完了,自己又忍不住笑了:三十多岁的人,能和十几二十岁的比吗?
出国前,也曾和开平半开玩笑地说过要出来读书,开平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一味地笑她:“如今你要谈一个判,就有两个助手给你查资料。连给朋友写封信,也是秘书帮你拟的稿。问你图书馆的门朝哪边开,怕你也答不出来。打字一分钟能敲十个键,就算你不错了。你爱玩什么都好说,就是读书这个苦差事,怕你吃不消。”望月听了,便把脸儿沉了,那一个晚上没再理过开平。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办公桌上放着个书包。正宗的意大利皮货,里里外外足有十好几个口袋。那是开平连夜托人四处搜寻得来的,说:“要玩读书,就好好玩。敢说这整个学校里,没有人的书包能贵过你的。”这回望月背着这书包,便觉得太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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