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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说,儒门都该是法家外,最讲规矩的地方。
周言“交齐”了学费,院长自然不好再明面上为难他,于是他就此在有涯院安顿下来。
时光向来不等人,轻易就从指缝间溜走,五天转瞬即逝。
这五天里,周言真有几分前世的感觉。
有涯院的学生一律“住校”,他当然不能例外,于是日常便是教室、斋舍两点一线。
论起自律来,比起前世高三,甚至犹有过之。
但与其他人不同,他们课上都算用心,课下倒也不负韶华,跳脱纵情;他周某人,则是课上开小差,课下努力的紧。
至于努力何为?却也不是儒家经典,而是修行之道。
这事要是传到他的推荐人李县耳中,怕是会气到呕血。
难得有心为儒门擢拔人才,不曾想竟是个自甘堕落的。
周言本人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不务正业,他本就为求艺求道而来,哪有功夫去学什么圣人语录、治国之道?
要论治国,此世古朴的儒家思想能及得上前世完备的现代化经验吗?
明知有局限性的东西,还要捏着鼻子去学,那这人的脑子,多半已不清醒。
得益于“插班生”的身份,讲课的先生们对他这种心不在焉自有解释。
毕竟刚从捕快“转职”成学生,跟不上也情有可原,也便没过多苛责。
于是周言就心安理得接受吊车尾这一身份。
当然,本着有教无类、一视同仁的原则,个别夫子不肯放弃他,甚至还特别关照。
比如那讲诗文的柳先生,在意识到他文学积累欠缺的情况下,有意鼓励,偏要他当堂作诗。
柳先生的出发点极好,只要周言能集出四条通顺且合韵律的句子来,他便大肆鼓励,好激发出对方的成就感,使之愈加发奋,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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