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是什么也不想了,”她仍然低声细气地说。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昂代斯玛先生嗫嚅地说,“我心里记得她,忘不了,就是她在眼前,也永远是一样,不变,不变,我的心里全是这样的记忆,我就懒得再去想了。”
“您听得清我说的话吧。”
“您这不是在跟我说她么。我睡午觉的时候,她溜到您的花园里去了?”
“要不是热得叫人受不住,是嘛,是在我们那个花园里。”
“我一点也不知道。不过,知道不知道,在我都一样。”
“您怎么突然说这个,”她笑着说。
“阿尔克太太,在我这样的年纪,像我这么一个老头从午睡中醒来,就是您说的那种睡眠,睡得很沉,浓得像松脂一样,根据我的许多记忆,我知道,活这么久能有个什么用,真是在开玩笑,一个太平凡、太没味儿的玩笑呵。瓦莱丽在清晨怎样,在黄昏又怎样,我还有我的想象,但是,对于这一切,我也是一无所能了。我看,想象瓦莱丽清晨起身,这样的想象也将要舍我而去,我还没有走到我生命中这样的时刻。我想,我将要背负着全部重负死去,在我的心上,我将要带着对瓦莱丽无限的爱的重负死去。我看事情将一定是这样。”
对他,她心里猛然涌出一阵冲动,一股热情,直到此刻为止,她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激动。
“米歇尔·阿尔克是挺好的人,”她说,“您放心,不要焦躁。”
“我觉得我并不是那样,”昂代斯玛先生说,“不过您也许是对的,我也可能是那样,只是自己还不知道。我精神上觉得乱乱的,以至我非但不感到焦躁,相反,和您建立了信任,我倒感到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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