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次日很冷清,大家都尊重幸福之人的静思,因此都起来晚一点儿。来客贺喜的喧闹声要稍微靠后。2月17日刚过中午,巴斯克腋下夹着抹布和鸡尾掸子,正忙着打扫“他的候客厅”,忽听有人轻轻敲门。来人没有拉门铃,在这种日子,这样做相当知趣。巴斯克打开门,见是割风先生,就把他引进客厅。客厅里一片狼藉,就像昨晚欢乐的战场。
“天哪,先生,”巴斯克赶紧说明,“我们起床晚了。”
“您的主人起床了吗?”冉阿让问道。
“先生的手怎么样?”巴斯克反问道。
“好多了。您的主人起床了吗?”
“哪一位?老的还是新的?”
“彭迈西先生。”
“男爵先生?”巴斯克挺直身子说道。
男爵头衔,他的仆人尤为看重。有些东西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就拥有哲学家所说的头衔的余辉,为此得意扬扬。顺便说一句,马吕斯是共和斗士,并以行动证实这一点,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地做起男爵来。在这一头衔上,家里也发生一场小小的革命,现在是吉诺曼先生坚持,马吕斯反倒不以为然了。不过,彭迈西上校既有遗言“吾儿理应继承我的爵衔”,马吕斯也就听命了。再说,珂赛特开始转为少妇,也乐得当男爵夫人。
“男爵先生?”巴斯克重复道,“我看看去。我去告诉他,割风先生来了。”
“不,不要告诉他是我来了,只对他说,有人要单独同他谈谈,不必报姓名。”
“啊?”巴斯克诧异道。
“我要给他个出其不意。”
“啊!”巴斯克重复道,这第二个“啊”似乎是头一个的诠释。
于是他走出客厅。
冉阿让独自留下。
刚才说过,客厅里一片狼藉。如果侧耳细听,恍惚还能隐隐听见婚礼的喧闹声。地板上有各色花朵,是从花冠和头饰上掉下来的。燃尽的蜡烛,给水晶吊灯增添了蜡质的钟乳石。没有一把椅子摆在原来位置。几个角落里,都有三四把椅子构成一圈,仿佛有人还在继续聊天。整个场景是欢快的。逝去的节庆还留下几分美意。这是曾经尽情欢乐的场面。搬乱的坐椅、枯萎的花朵、熄灭的蜡烛,都令人想到欢乐。阳光接替大吊灯,欢快地进入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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