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加入共产党,可以并非出于对其理念或者方法的认同,而仅仅是因为怀揣着同资产阶级一刀两段、感觉到自身同一个阶级的命运相连接的冲动。
——罗杰·斯蒂芬(Roger Stephane)
据说,小资产阶级是人人都厌恶的阶级。至于知识分子,则是喜好厌恶自身的阶级。自从知识分子这一范畴被广为使用以来,它的自我认同的一大来源就是对消失的渴望(据福楼拜所说,同工人阶级这个范畴一样)。一种外围感、一种处于社会边缘的评论员的感觉已经纠缠了欧洲知识分子约有200年的时间了。自空想社会主义者开始,一旦这个观点扎了根,社会就被划分为有用和无用的阶级这两个部分;知识分子想要自我牺牲,同有用的阶级融合或者为其效力,与进步和历史的方向一致,以及不只了解世界而要改变世界的欲望便成了不可动摇的传统。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持进步主义看法的政治派别最强有力地表达了这种情感;早在斯大林向知识分子灌输要在政党路线面前保持谦卑的观念之前,积极介入和有所依附的欧洲左翼知识分子就已将同工人运动的联合看作是将自身累赘的身份浸没于大众之中的机会。欧洲社会主义者以及工人运动由来自中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来构想和领导这一明显的悖论,也就变得不那么自相矛盾了。
诚然,知识分子想要同工人为伍的信念,从一开始就是更广意义上的无产阶级是“真正的”知识分子这一设想的一部分。首次提出了这一观点的是饶勒斯而非葛兰西,即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知识分子必须将工人阶级的关注点当成是自己的观念,这并不是出于自我否定或者利他的立场,而是因为一种直觉的理想主义,使之成为真正的知识分子阶级的超越无产阶级的兴趣和视野。以意大利的具体情况为有力的佐证,葛兰西的“有机知识分子”是这个论点的合理推论;到了20世纪早期,这一理路被得到了从圣彼得堡到巴黎的欧洲左派的广泛认同。但是,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下述场合中的明确定位问题,仍然遗留着一个尚待解决的矛盾:为了服从革命运动的有机和集体智慧,他们应该继续维护,还是应该全盘否认最高知识的道德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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