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神经过于敏感的人,因此,我不能容忍别人(比如杜鹃)也表现出这样的敏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多的谈话变得越来越少。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警觉地张开着,用来应付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
这年夏天,麦村成立了基干民兵连。他们白天在桔麓山下打靶,到了晚上就在村头的树林挖防空洞。由于长期以来看不到报纸,听不到新闻广播,我不知道当时的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
一天上午,桔麓山下打靶的枪声突然停止了,到了中午,村里的气氛就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人人都绷着脸,干部们显得焦灼不安,在枣梨园进进出出。我来到河边,看到两个小孩正在河滩上玩耍,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妹。男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显露出巨大的恐惧,他哆哆嗦嗦地告诉妹妹: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特务,会双手使枪,像电影里的武工队一样。”
女孩立刻就吓得哭了起来。
晚上,杜鹃很早就将木屋的门关上了,又用两根木头将门抵住,然后用一种神秘的眼神盯着我。
“偷没偷?”她小声问我。
“偷什么?”我反问她。
“枪……”她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说出了这个字。
我瞪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这似乎增加了杜鹃对我的怀疑。
“你要是偷了,就将它拿出来,”杜鹃说,“我把它拿到灶膛里去烧了。”
我笑了起来:“枪是铁做的,你怎么烧得掉?”
杜鹃听了我的话,立即就叫了起来:“你还真偷啦?”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委:昨天上午基干民兵在训练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两支五六式自动步枪,同时失窃的还有五六十发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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