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一个人对这个星球及其居民有什么样的经验,无论他的判断是多么公正,他的熟人如何变化,假如他认真地说迄今为止他所遇见的最有魅力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谁也不会感到意外。他对爱情与文学、宗教与娱乐、下流笑话与家庭卫生的情趣全都无可指责;他的挫折能够激起他对人孜孜不倦的关切和同情;他早晨的口臭不会让人暗暗厌恶;他对人类的看法似乎既不残酷也不幼稚。
无论这种想法会令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们多么扫兴,然而,在挤橙子汁或在深夜浏览电视频道时,让这种想法从心里悄悄冒出来是一回事,而能在听到另一个人愤怒的指责声以及在地上摔碎花瓶的响声后更坚定这种想法的正确性是另一回事,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自我羞辱的魅力就在于,它能使人知道刀子要插多深,并能像外科医生一样准确地避开最敏感的神经。它是一种无害的游戏,就像自己胳肢自己。当埃尔顿·约翰按照歌唱家和眼睛湿漉漉的诗人们的陈腐传统用一支动人的情歌向自己的心上人哭诉说他只是希望自己的艺术能充分表达他的激情(《你的歌》,1969)时,假如我们猜想他曾经一时怀疑过自己的天赋的话,那我们就太愚蠢了。他之所以能贬低自己的音乐技巧,显然是基于一种谦逊而又根深蒂固的傲慢看法,那就是:事实上他曾经写过一些精品。正如约翰生博士在谈到这些自我羞辱的行为时所说,这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游戏,因为它能使一个男人(格言里似乎没有女人的位置,至少在二十世纪中叶以前是如此)“显示他能宽容到什么程度”。究竟需要对音乐有多大的把握才能唱得悦耳动听,人们并没有定论。一个人如何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不产生——而不是偶尔不产生——自己是一个“只顾自己的吝啬鬼”的想法呢?约翰生式的自我贬低是由坚信不疑派生出来的:“瞧,妈妈,没有人”会传播你的大话,原本需要使劲握住自尊心的车把的手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于是,一个人便可以一边依靠惯性向山下滑行,一边兴高采烈地喊道:“我是一个如此糟糕的歌手”,以及“啊,我真是一个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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