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初,作为新文化运动大本营的北京大学,革新与守旧的斗争异常尖锐,出现了“新潮社”与“国故社”的对立。一方响应《新青年》,宣传新思想、新文化;一方则反对《新青年》,维护旧文化、旧思想,壁垒分明,两相对峙。国故社出版的《国故》月刊,第1期就亮出“昌明中国固有之学术”的旗子,以“保存国粹”为宗旨,向新文化运动挑战。
那么,新文化要不要“国故”,怎样对待“国故”呢?这是新文化倡导者们当日不能回避的一个重要问题。
首先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新潮社的毛子水和傅斯年。五四运动爆发前夕,《新潮》第1卷5号上,发表了毛子水写的《国故和科学精神》一文。作者指出,近来守旧派研究国故,“既不知道国故的性质,亦没有科学的精神”,只是“抱残守缺”而已;他认为研究国故,必须用“科学的精神”,将国故加以“整理”。傅斯年在这篇文章末尾写了“附识”,进一步明确指出了研究国故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一是“整理国故”,一是“追摹国故”;正确的态度是“必须用科学的主义和方法”来整理国故。于是,《新潮》与《国故》之间,展开了关于“整理国故”的一次小小的论争。①
新潮社最早提出了“整理国故”的问题,但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实在很不圆满;他们对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显然还缺乏认识,以为整理国故“没有多大的益处”。真正看到这个问题的重要和必要性,并把“整理国故”作为一个口号提出来的,是他们的老师和顾问胡适。
这年8月,胡适写了关于整理国故答毛子水的一封信。②他一方面赞成并支持毛子水提出的用科学精神来整理国故的主张;另一方面又批评了他们从“有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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