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进自家车库,刘易斯才知道自己喝醉了。
屋外有星光和朦胧的寒月,虽然不很亮,但已足够看清道路。他一走进车库,眼睛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车库有个电灯开关,可是他记不得在什么位置。他摸索着,双脚拖地而行。他的脑袋晕晕的,心想会碰痛膝盖或被玩具绊倒,埃莉的小自行车还有凯奇的玩具鳄鱼都在车库里。
猫呢?他把它留在车库了?
刘易斯走错方向,碰上了墙壁。一根碎木条刺到他的手掌,他大叫一声:“该死!”叫出声来后,他发现这是因为害怕而非愤怒。整个车库好像在黑暗中转了半个圈,现在别说电灯开关,他连任何一件东西的位置都他妈的搞不清楚,包括通往厨房的门。
刘易斯再次开始行走,慢慢移动脚步,手掌疼痛不已。他想:瞎了眼的人就是这样子,他还想到和雷切尔去听斯蒂夫·旺达演唱会的事,是六年前吧?想来不可思议,但的确已经六年了。那时候雷切尔正怀着埃莉。演唱会中,有两个人引导斯蒂夫·旺达走到电子合成器前,让他不被舞台上蜿蜒的缆线绊倒。后来斯蒂夫·旺达要起身和一个合音女歌手跳舞时,她还要先带他走到能跳舞的空地。刘易斯记得斯蒂夫·旺达跳得很好,不过他需要有只手先带他走到能跳舞的地方。
这时要是有只手带我到通往厨房的门该有多好?刘易斯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寒而栗。
要是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带领着他,他一定会吓得当场惊呼狂叫。
刘易斯站定不动,心跳如水桶起落。他不停对自己说:好了,别他妈吓唬自己了。
那只该死的猫呢?
接着,刘易斯撞上旅行车的后保险杠,一股剧痛从他的胫骨直传到上半身,让他痛出了眼泪。他抱着腿揉着,像只苍鹭般单脚站立。好在这时候他终于弄清楚了车库的格局,再加上视觉已稍能辨识黑暗中的物体。他记得自己把猫留在了车库里,因为他不想摸它,所以把它放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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