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罗古斯犯罪的动机或者借口,是要为家族建立稳固的基业。他急着要确定继承的权利,就让长子分享紫袍的荣耀。安德洛尼库斯之后得到“长者”称号,在15岁的时候加冕成为罗马皇帝,在他漫长而羞辱的统治时期,神圣的头衔有9年是他父亲的共治者,另外的50年才是继承人(公元1273年11月8日—1332年2月13日)。米凯尔本人要是死于平民的身份,那么他对帝国的贡献会更有价值。在受到世俗和宗教的敌人攻击以后,他只能用生命仅剩的时间去努力为自己争取名声,或为臣民谋求幸福。他从法兰克人手里将多岛之海最高贵的一些岛屿夺回来,如莱斯沃斯岛、开俄斯岛和罗得岛;派遣他的弟弟君士坦丁去控管马尔瓦西亚和斯巴达;摩里亚的东边从阿尔戈斯和那波利到塔恩阿鲁斯角,重新为希腊人占领。基督徒流出的鲜血受到教长疾言厉色的指责,这位无礼的神职人员竟敢因他的畏惧和顾忌,干预君王之间的用兵和交战。然而当西部的征战正在进行时,赫勒斯滂海峡对岸的国土却无人防守,留给土耳其人大肆蹂躏,这证实了一位临终元老院议员的预言,说君士坦丁堡的光复会使亚洲陷入沉沦的惨境。米凯尔七世的胜利完全是部将的成就,他的剑在皇宫里生锈。皇帝处理与教皇和那不勒斯国王有关的事务,政治的手段为残酷和欺诈所玷污。
一位拉丁皇帝被人从宝座上面赶下来,很自然地将梵蒂冈视为避难的容身之所。教皇乌尔班四世对流亡的鲍德温,不仅同情他的不幸,也为他提出辩护之词。为了对付希腊人的宗教分裂主义,他指使发起十字军东征,参加人员可以全部获得赦免;把君士坦丁堡的同盟军和追随者全部逐出教会;恳请路易九世要礼遇他的亲戚鲍德温;要求法兰西和英格兰的教会将岁入缴纳十分之一,作为圣战所需的费用。狡诈的希腊人看到西方即将引发风暴,派出哀求的使节带着尊敬的信函,企图能平息或安抚教皇的敌意。但是教皇暗示要想建立稳固的和平,东方教会必须做好修好和听命的准备。罗马教廷不可能为粗俗的诡计所欺骗,米凯尔得到警告,一个儿子只有悔改才会获得他的父亲的宽恕,只有信仰(一个很含糊的字眼)是友谊和联盟的基础。经过漫长和有意的耽搁,危险的临近以及格列高利十世的催促,迫使他要举行更为正式的谈判:他宣称这样做是拿伟大的瓦塔西斯做先例。希腊的教士明了君王的意图,对于第一步的修好和尊敬并没有提高警觉。当他表示要缔结条约时,教士费尽力气向外宣布,虽然名义上不是,但拉丁人实际上是异端分子,他们用轻视的眼光将拉丁人贬成人类之中最卑鄙污秽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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