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的《风雅颂》
《诗经》是中国文学的源头,搜集春秋时代近五百年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以体类可分为风、雅、颂;以修辞则可分为赋、比、兴。这些诗歌大多产生黄河流域中游,或为民间喜怒哀乐的表征,或为贵族宗庙仪礼的演绎,在在显示早期华夏文明的丰富面貌。
相传《诗经》由孔子所删定,从而建立了儒家诠释的正统。所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我们可以想象老夫子埋首千百首原始歌谣,为了这个那个原因,最后筛选出理想的篇章。但除了入选的三百零五篇外,被淘汰的数字必定远远超过于此。这些诗歌究竟吟唱了些什么?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阎连科最新的小说《风雅颂》就发出这样的大哉问。但在提供答案之前,阎连科先让我们回到当代。他的小说发生在虚构的学术首府清燕大学,故事的主人翁杨科是个《诗经》专家,刚刚完成得意之作《风雅之颂——关于〈诗经〉的精神本源探究》。但就在他拎着书稿回家的那天,一开门却撞见他的老婆——也是大学教授——正和学校的副校长光溜溜、赤条条地在床上成其好事。
这一章的标题是《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孔老夫子赞叹此诗“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宜为《诗经》之首。阎连科却掉转矛头,告诉我们今天的雎鸠分明就是白昼宣淫的、有学位的野鸳鸯。然而我们的《诗经》教授虽然捉奸在床,却反而自觉理亏似的。副校长已经开出遮羞的条件,他倒一脚跪在老婆和情夫的脚下:“请你们下不为例好不好?”
《风雅颂》的第一章因此明确写出了此书矛盾的基调。作为一本暴露学界以及社会怪现状的小说,阎连科的讽刺批判意图呼之欲出。近年大陆颇有几部批判学界的作品,如《围城续集》《桃李》《欲望的旗帜》等,走的基本是钱锺书《围城》的路子,笑而不虐。阎连科所有意无意呼应的则是晚清种种以“现形记”为名(《官场现形记》《学界现形记》等)的传统,以夸张的形式、匪夷所思的情节游走尺度边缘,极尽嬉笑怒骂之能事,也充满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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