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新闻工作岗位匆匆一年,我惦念的不是新闻事业的崇高理想,不是传播媒体的社会责任,更不是报业减价战对报纸的盈利会有多少影响。我惦念的是还在从事新闻工作的记者、编辑;我惦念的是笔祸系狱的席扬,球赛受伤的小马;我惦念的是把一生奉献给这一行的老兵,有的默默过世了,有的年迈退休了。我惦念的是不会炒楼、不会钻营、不会献媚、不会忘本的传媒中人,不是只会玩上市游戏不懂得笔墨规矩的文化侏儒。我不想再听到“报人操守”、“书生气节”变成了不是报人、不是书生的人高喊的口号。我只想听到平平实实、真真诚诚的新闻工作者的声音:一代一代这样传下来的声音。
“这一篇,不想高调的喊新闻自由,不想藉这件事,呼籲你们以后要支持《凸周》。我所关心的,只有天爷。”梁天伟出事之后,他的周刊创刊号的压卷之作,是徐少骅写的这一篇短文。这样真挚的文字,当今实在很少了。他说:“对不起,因为你出事当刻,我竟不在你的身旁,不能给你一点安慰,一点支持。”他说:“我是天爷一手提拔的,恩重如山 ,能为他捱这一刀的话,一定不会退缩,一定不会退缩。”天伟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会觉得他那几刀都不是白挨的。读这篇短文,深深感到徐少骅是欲哭无泪了。“请读者原谅我,这样的一篇文章,对你们来说,或许没什么意义。没有什么新闻自由不容侵犯之类的口号,没有《凸周》一定会办得更出色的承诺。因为,这一刻,我的心中只有天爷。”他说他们这一班后辈都称天伟为天爷;“当他快要陷入昏迷之前,他说的竟是:‘多谢你们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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