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从海边小镇开到伦敦去。他们坐在同一个车厢里,并不认识。男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稿放在大腿上批阅。他说他以前当过教员,现在当编辑编些参考书。女的一眼瞥见他腿上的文稿,有些表格,有几页目录。她问他说是不是他写的书。他说是他要写的一本书。她说既然还没有写,怎么已经有了索引有了页码。他说现在写书正是这样开始的;搞出版成了未来学的一环了:我规划故我在(“I project, therefore I am”)。她说我这样看你的文稿真不好意思;我不习惯没有东西可读,赤身露体似的。他说:那就让我借点东西给你遮一遮,虽然我倒觉得你裸得很有格调。(“Forgive me looking,” she said.“but I'm not used to being without something to read,it's like being naked.”“Allow me to lend you something to cover your nakedness, though I must say you wear it with a good deal of style.”)
Frederic Raphael总是写得这样有风格。当年在伦敦看他的电视连续剧The Glittering Prizes,觉得写学院故事写得最有气氛的是他。案头这本Oxbridge Blues也好;短篇小说每一篇都这样有书卷气,实在悦目。这一路作品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市场。英国自古是书香之国,他们的国宝Samuel Johnson的父亲几百年前已经是到处为家的书贩。Godfrey Smith说,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会有英国十九世纪的Sir Thomas Phillipps这样的藏书家,穷五十年财力精力建立了最大的私人图书楼,苏富比从一八八六年开始分批拍卖他的藏书,拍得三百万英镑还没有拍完。其实,中国明清两朝的藏书家也有过辉煌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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