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迪匆匆赶着去上班的时候,没来得及把衣橱的门关严,橱门的角度刚好让上面的镜子照出弗农狭窄、垂直的一小部分:倚在几个枕头上,把曼迪端给他的那杯茶搁在肚子上,在卧室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张没有刮的脸呈现出一种蓝白色,信件、垃圾邮件和报纸摊在他身旁——真是失业的一幅传神的画面。空闲。他突然间明白了商业版上这个词儿的真正含义。这个星期二早上,他有很多个空闲的钟头可以用来反复咀嚼昨天他被解雇的前前后后,所累积起来的所有那些侮辱和讽刺。比如说,那封信是由一个无辜的下属送到他办公室里来的,真够新鲜的,就是那个哭哭啼啼、患有诵读困难症的下属,而正是他保住了这个可怜虫的饭碗。其次就是那封信本身,客客气气地恳请他辞职,这样他就可以获得一年薪水的回报。这是对于他的聘任合同的温和暗示,他猜想,董事们是想提醒他,而又不必把丑话摆到桌面上:如果他拒不辞职,而是迫使他们解雇他的话,就压根儿不会有经济补偿这档子事儿了。信的末尾客气地指出,不管怎么说,他的任期在当天就要结束了,董事会希望能因他在任期内的卓越业绩向他表示祝贺,并预祝他在未来的事业中大展宏图。所以就这么回事儿了,他立马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他可以选择是拿还是不拿那笔刚到六位数的补偿金。
在他的辞职信里,弗农特意提到报纸的发行量上升了十万份之巨。就在他写出那个数字,那一连串零的时候,他感到痛苦万分。他走到外间的办公室,把信封交给琼时,她似乎怎么着都无法正视他的眼睛。他回去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整幢大楼都静得出奇。他的职务本能告诉他,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他让办公室的门开着,万一有谁念及同事一场,遵循友谊的常规进来看看他呢。他要收拾的东西往公文包里一塞就行了——一张镶框的曼迪和孩子们的照片,几封达娜写来的色情信,就写在众议院的信笺上。可是看来没有一个人冲进来向他表达义愤的同情,没有大群吵吵嚷嚷只穿着衬衫的同事像往常那样把他簇拥出去。那也好,反正他就要走了。他通过对讲机请琼告诉司机一声他就要下去了,她回他说他已经没有专任司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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