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娜呵那个敏娜。如今蔫软,微喘,隔着厚厚的镜片,回忆起她在舞台上的最后一次亮相。老维多利亚剧院,妒妇高纳里尔《李尔王》中李尔的大女儿。">。她不许人乱说,虽然朋友们说早从那时起,敏娜的脑子就不行了。他们说,第一幕的时候,被提词,幕间她冲着心虚的舞台助理大叫,长长的蔻丹指甲抓过去,在那人眼下面的颊上向右划出一道细痕。李尔王过来挡在了中间,他上星期才被封为骑士,一位在戏迷圈外也尽人皆知的尊者。导演也插进来,用节目单拍拍敏娜。敏娜朝每人唾了一口,骂这个“皇室舔屁虫”,骂那个“后台一只鸭”,然后又演了一晚。这只是为了给替她的演员以准备的时间。敏娜在舞台上的最后一夜。好一个贵妇,扫来行去,念白接唱,穿行于无韵诗行里的列车,猫一样呼号,不加撑垫的傲人酥胸随声涨伏。那么大胆。一开场,她便漫不经心地将一朵塑料玫瑰撒落前排,当李尔称赞她耍扇子有一套时,引发了数波窃笑。观众是复杂的情感动物,同情她,又被绝望的剧情感染,他们知道敏娜的事情,在谢幕时发出特别的欢呼声,送她一路哭回化妆间,边走边用手背抵着额头。
两天后布里安妮去世,她的姐姐,亨利的妈妈。于是混淆日子的敏娜说服了葬礼茶会上的敏娜,她这么告诉朋友,她放弃舞台来照料姐姐十岁的孩子,他需要一个现实中的母亲,敏娜说道,现实的母亲。可敏娜是一个超现实的母亲。
在伊思灵顿她家的客厅里,她把侄子拉到身边,把他的小麻斑脸按到如今加过撑垫又洒了香水的胸上。这一幕在第二天去牛津街的出租车里又重演。她在那里为他买了一瓶古龙水和一套蕾丝边的小爵爷服。随后几个月里,她让他的头发留得长过了衣领和耳朵,这在六十年代早期来说可谓新异。她鼓励他为晚餐着装,这正是本故事的主题。教他晚上如何从鸡尾酒柜里调兑她的饮品,她为他请了小提琴教师,还有舞蹈老师,生日时又请了裁缝,然后还有一个嗓音尖细而文雅的摄影师。亨利和敏娜盛装端坐壁炉前,让他为他们拍有带褪色效果的淡褐彩照。这些全都是,敏娜告诉亨利,很好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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