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卡洛斯:
这是你的一次生日,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周年纪念日。七十年前你诞生了,而我第一次遇见你则是整整三十年前的事了,在布拉格。你来到布拉格,就在苏联入侵之后几个月,和胡利奥·科塔萨尔、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一起,来表达你对我们这些捷克作家的忧虑。几年之后,我到法国定居,你当时是墨西哥的驻法大使。我们经常碰面聊天。谈一点政治,谈很多小说。尤其是后者,我们彼此的看法非常接近。
那时我们谈到你巨大的拉丁美洲和我小小的中欧之间,有着令人惊讶的亲近性,分踞世界两端的两个地方却同样带着巴罗克历史记忆的印记,这让小说家对于幻想、魔法、梦境的想象所散发的魅力极其敏感。还有另一个共同点:这两个地方都在二十世纪小说——现代小说,也可以说,后普鲁斯特的小说——的演进过程中扮演了决定性的重要角色:先是在一九一〇、二〇、三〇年代,我们欧洲这边伟大的小说家众星云集:卡夫卡、穆齐尔、布洛赫、贡布罗维奇……(我们都很惊讶,我们两个都对布洛赫有同样的崇敬,而且我觉得,应该更甚于这位小说家的同胞对他的喜爱;但是又不同,因为对我们来说,布洛赫为小说打开了一些新的美学的可能性;所以对我们来说,他首先是《梦游者》的作者),接着在一九五〇、六〇、七〇年代,则是另一群闪耀的明星,在你那边,他们继续改造小说的美学:胡安·鲁尔福、卡彭铁尔、萨瓦托,然后是你和你的朋友们……
我们决心怀抱两种忠诚——忠于二十世纪的现代艺术革命,忠于小说。两种完全无法汇聚的忠诚。因为前卫艺术(意识形态化的现代艺术)始终将小说流放于现代主义的门外,视之为过气的东西,因袭常规至无可救药的地步。后来,就算在五〇、六〇年代,发展迟缓的前卫艺术家想要创造、主张他们的小说现代主义,他们所走的路也是纯粹否定性的道路:没有人物、没有情节、没有故事的小说,如果可能的话,也没有标点,小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乐于被称为反小说(anti-r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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