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韩国人李御宁博士写的《日本人的缩小意识》,看到一个故事说,日本海边有棵大树,后来被砍成一条船,船划起来非常快,被用来去一个名叫淡路岛的地方取淡水供皇室使用。不久船坏了,便把它当劈柴煮水制盐,再后来用剩下的木材做了一把琴,琴声传遍四方。这故事听起来好像有漏洞,船坏了,皇室喝不上水怎么办?一般人想到的是赶快把船修好,淡水供应别断了,可奇怪的是,这个明显漏洞居然无人理会。
看上去,这故事讲的似乎是一棵大树如何变得越来越没用的过程,不是吗?大树变成船能取淡水,再变成柴能制盐,最后变成琴,却只能弹奏无用的乐曲。体量越变越缩,功能越变越小。可在李博士看来,大树变成船,再变成琴,经反复删削渐渐缩小下去之后却产生出影响世界的力量,日本的缩小文化就是由烧剩下的木材做成的琴来加以实现的。
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恶毒的判断,即日本人只要一出海玩殖民游戏就完蛋,只能缩在岛里自作多情地播弄“琴声”向外搞软性文化渗透。一个明显的例子是,纤细敏感的日本人漂洋过海,到中国大陆行劫成了倭寇,就如无根浮萍,忍受不了流浪在外的寂寞。日本不像英国,虽也是海岛,民间故事中却缺少古希腊神话里随处可见对点点繁星的描写。对外部的恐惧使日本人到了陌生环境,总是有一种强烈的无所适从感。“铁血”和“琴声”的选择变成一个世纪难题。日本一度西化,海外殖民,暴力扩张,把中国大陆当成杀戮征服的对象,历时八年,却无功而返。当日本把台湾变成一个自家“行省”,用“琴声”安抚催眠时,台湾相当一部分人立刻中招,至今许多台湾人怀念日人在岛上建了多少城市基础设施,惠泽了多少工业,与此同时,却强烈怨恨着国民党的杀戮和破坏。对日人的感情体现在各种艺术形式中,《海角七号》里那个坐船回国的日人对台湾怨妇的歉疚,和光复多年后台湾歌手被日本女经纪人勾引上床,说的都是两代台湾人与日本人的暧昧纠结,那正是“琴声”诱惑发生作用的表现。对比中国大陆人对日本人延续数代的仇视,以及一波波对南京大屠杀的记忆诅咒,完全是两样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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